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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典禮後,整個暑假我再也沒遇見布穀,我也不知道他會念哪一間國中,雖然每次經過公園時總會不經意的尋找他的身影,但每次換來的只有淡淡的落寞。

國中開學的第一天,當我進到教室的第一秒,我立刻看見了布穀,沒想到我們又成了同班同學,我心裡其實是開心的,他就坐在教室角落的位子上,周圍已圍滿了女孩子,OK...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景,我發現布穀也看見了我,但我們的視線只交集了零點一秒,布穀的視線已轉向他人,那一瞬間我的直覺反應是,他並不想讓人知道我們是認識的,我賭氣的告訴自己,沒問題,我也省的麻煩,環看四周,沒有找到以前的同班同學,只好靜靜的坐在教室的另一角。

和布穀的第一次對話是第二天的童軍課,老師要我們把桌子搬到教室的角落,發給了每人一張白紙,要我們在30分鐘內請所以的同學簽名,課堂的最後五分鐘會抽點幾位同學,希望他們能認出老師所點的名字。為了要拿到全班同學的簽名,我和布穀第一次在國中教室內靠的那麼近,那時我不明白謂何布穀把我當成了陌生人(其實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原因何在),我抬起頭小聲的說,幫我簽個名吧,我們兩默默的各自在對方的紙上簽上名字,沒有任何的交談,因為我們不需要自我介紹,早已對彼此寥落指掌,我連他家的母狗生過幾隻小狗都如數家珍了,這麼尷尬的時候,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聊。哨聲一想,三十分鐘到,老師點了第一位同學A,想當然爾,老師抽點的人,同學A並不能很快的指出來,下一位同學勉強指出了老師所點的人,接著,老師說剩下的最後的一分鐘他要再點一個同學來認人,“花花兒(老師當然是叫我本名),請起立!”,OH MY GOD!我向來是認不的人的,怎麼會是我哩,(一陣頭暈目眩),老師接著說“請告訴我們布穀同學(老師當然也是叫布穀的本名)在哪?”SHIT!會不會太巧阿,我本能的轉向布穀,手指頭毫不猶豫的指向他,“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鐘聲響起,老師只是簡單的稱讚了我認人的能力,大家早就迫不及待的要去買便當了。當我回過神來時,教室裡頭的人已不多,我簡直不能相信世界上竟有這麼巧的事,甩甩頭,不知道自己在緊張個什麼勁,不就是同學嗎,今後我們就是同學啊!

漸漸的我和班上的同學越混越熟,也不在整天想著布穀的事情,對於他那飄忽的態度我已不再那麼在乎,但我們倆有個相同點,有著頂尖的成績卻總和班上功課不好的同學混在一起(註一),不同的是,我的小圈圈人數眾多(男性居多),而布穀總是只跟兩三個哥兒們在一塊,我們交友的條件相似,但朋友圈卻完全不相疊,所以兩人說到化的機會少之又少。

我是個體育白癡,躲避球是我的天敵,我越是不想被他K到,他越是鄧大眼睛的朝我飛奔而來。國小時布穀每每總會在躲避球賽時替我擋,大概是因為我會K中的話,回教室心情不好定會找他出氣吧,到了國中,我身邊的男生越來越多(哥兒們的那種,非男友),替我擋的人也多了,再說,我就算心情不好再也不會遷怒到布穀,布穀早就不會挺身幫我擋球。搬東西、做掃地工作的時候,布榖也不再問我需不需要幫忙。

但我們不是完全不交談,因為我改不了愛搗蛋的個性。話說營火蟲為了布穀捨棄了某名校資優班又成了我們同校同學,只是布穀和我是四班,螢火蟲所在的十六班卻遠在整棟建築的另一端,營火蟲也算是個堅忍不拔的咖,三不五時就會利用各種芝麻蒜皮的名義晃到我們教室裡,我勒,只要看到螢火蟲的出現,就立刻用些奈米般微小的事情跑到布穀身邊,我想布榖是知道我跟螢火蟲間的深仇大恨,畢竟他看我們鬧了兩年,在畢業典禮時只差沒大打出手(但這絕對不是為了布穀),總之我一跑到布穀身邊,他一定會一改平常好似跟我熟的態度,我們又變回以前國小那個兩小無猜,氣的營火蟲不只是發亮,只差沒燒起來了,哈哈,現在想起來還是很開心。

升國三的暑假,學校為了升學的考量,將整個三年級依成績的好壞分成A、B、C三段班,在各自分進每個班級了。我早就知道布穀和我的成績相當,我們一定都會在A段裡,但想不到的是我們又分進了同一班,這世界會不會太巧,新的班級了又只有我們兩是來自原先的四班,我的天阿,我以為我大概擺脫不了和布穀待再同一個空間的命運了吧,那時,我出神的想著,我來考個北一女,不知道還會不會遇到布穀喔!?(亂講的啦,我考的上我娘大概會買個100呎的大龍炮吧)

我們又同班了,表面還是點頭之交,但其實每次我看到布穀的身影,心中總有隱約的痛楚,我不知道那是因為出於對布穀愛戀的情愫,亦或是出於心中的不甘,還是因為我始終得不到我們為何變陌生的解答,國中這三年,布穀和我都沒有過男女朋友,我不懂為什麼我們不能做朋友呢?我要的不是曖昧不明,不是當男女朋友,但是面對我,難道你只能做點個頭,如此而已嗎?我知道,我應該明著問你的,只要我開口,我相信你會回答,但心中的不確定讓我害怕,更讓我膽怯,每次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卻又硬生生的吞回,這比告白還難,因為告白的回應只有"接受"跟"不接受"兩種,但我心中的疑問,卻可能有著意想不到的回答,我怕,怕明說了後,我們連點頭之交都說不上了,只要有零點一個可能,我都不想去冒這麼險,我還想有你這個朋友,哪怕是點頭之交也好。

國中的三年我們就好像兩條相隔不到零點一公厘的平行線,最後,我們還是互相在對方的畢業同學錄上簽上大名互相祝福,那一刻,我是誠心誠意的祝福他能考上第一志願,祝福他有個前程似錦的將來。

放榜後,我沒有勇氣去學校看榜單,因為我想讓之前的一切回一都深深的埋藏在我心底深處,這一次,我們的緣分斷了,我失常的只考上了間二流的高中,等我上了高中後搌轉聽說了布榖也考的不理想,他決定到補習班苦讀一年再重考,之後,我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我想,我是喜歡布穀的,就是小朋友純純愛的那種,十多年來,我常在夢中見到布穀,他總像國小時般的和我打鬧,我們就像超級好朋友般,但這一切只能在夢裡,我們只能在夢中相見了。我的夢好甜好甜.....




花花兒亂談

註一 
我從不覺得交朋友應該看成績,我選的朋友都是那種阿莎力的人,最討厭的就是那種背後說三道四的咖。

註二
我很想知道怎樣怎樣可以尋人,可是我只知道布穀的本名,其餘的我沒有任何線索。

註三
氣的是,我那有著布穀簽名的同學錄被一個埠要臉的女人給A走了,到現在想起來我還是很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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