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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想在BLOG裡寫下這段故事時,“布穀”是我第一個想到的人。

布穀是除了我現在男朋友外,在我心中佔了一個很重要位子的男人,從來沒有人知道我對他的愛戀,更沒有知道再過了十多年後,我仍然常在夢裡想起他,這是我的秘密,一個從未與人分享的秘密。

布穀是我國小五六年級的同學,在以前的年代,每個月班導師都會叫所有的小朋友到走廊上分男女生按身高由高到矮一字排開,然後最矮小的就會被安排坐在第一排的第一個,次矮的就坐在第二排的第二個,以此類推,男左女右,沒錯,我就是活在那男女生還會在桌子上劃一條線,楚河漢界,誰也不准侵犯誰的地盤的時代,以上都是廢話啦。重點是─布穀是我五年級分班後第一個座再我旁邊跟我分享一張桌子的男生,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布穀瘦瘦小小的,總是剃個小平頭,除了書包外,他總是帶了個當然出租錄影帶送的裝用袋子裝水壺一類的東西。

小時後的我是個標準的"恰查某",這樣的小男生當然是最合我胃口的啦,沒事就給他欺負一下,整天就是跟他鬥嘴找他麻煩的,說也奇怪,第二次排位子時,我們成了全班唯一還是坐在同張桌子的組合,以那時的民風保守,自然的我們成為了眾人目光的焦點,什麼我們是男女朋友拉一類的話全出來了,少爺小姐們幫幫忙,排位子是按身高排的,分高矮的是老師,難不成我還再晚上到老師家送禮請他把我跟布穀安排坐在一起嗎(註二),當然沒有!這世界上就是會有那個多巧合的事情會發生滴,真的!每次重新排位子布鼓總是排到和我同桌,要不也會在我的左邊或右邊的那桌,也是因為降的巧合,讓我有機會天天都跟他逗上幾回,當然他那老實人勢必拼不過我這奸巧的小人,總是默默的被我宰割。

我印象很深的一件事,有一次美勞課做的勞作內容是拿香(拜拜用的那種),點然後在保麗龍板上作畫,在用水彩上色,不知道有沒有人做過類似的勞作,這個成品阿,到現在還在我家的儲藏室裡耶,歹勢,我又開始廢話了,反正哩,畫著畫著我又和他吵起來了,大概就是為了誰的東西超過了楚河漢界的問題吧,吵鬧了一會,因為手上拿著香,桌上又是寶麗龍、水彩、畫筆和一堆雜物,我根本騰不出手來打人(註三),一氣之下,我把香往他袋子上搓,香被我降搓幾下之後自然是熄了,他的錄影帶袋子也因此冒出了好幾個焦疤,還蠻明顯的,向來我都只會打人踢人的,從來也沒把人家的東西用壞過,那下子,他忿忿的看的我,我也真的是嚇傻了,想道歉又拉不下臉,不道歉又尷尬的要死,我的反應居然是舉手跟老師說“老師,我要去廁所”,一溜煙的跑掉了,從廁所回來後,我連看也不敢看布穀一眼,直愣愣的坐下,立刻拿起水彩畫我的勞作,接下來的一整天,我再也沒有欺負布穀,連眼睛都不給望向他。

隔天,到時學校,是布穀又跟我玩起來的,雖然他仍就提著那個被我燙出焦疤的袋子,我們卻很有默契的沒再提過這件事情,又繼續著打打鬧鬧的生活。

我從不覺得我喜歡布穀,只是覺得布穀真是脾氣好好欺負罷了,但國小的小朋友都愛說別人"男生愛女生,女生愛男生"的閒話,自然的,布鼓和我成為了別人閒話中的男女主角,但是我們也沒多大的尷尬,依舊是成天打打鬧鬧的。久而久之,我們開始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愫,每天早上布穀去田徑隊練習時,我都會"舉水之勞"的幫他領回早上的牛奶,自然而然的打開它的書包拿出他的作業和聯絡簿替他交給排長─我本人,而他也想盡辦法請人替我安插到第一路隊(註五),雖然布穀家和我家根本是反方向,但他常常陪著我一路打鬧的走回家,有時我們還會偷跑到小公園玩一下。即使如此,布穀從沒說過喜歡我,但當面對同學的閒言閒語時,他也從來沒有反駁過,不像俗辣的我,每次都很大聲的說“我已也不可能喜歡布穀的啦”。說著連我自己都心虛的話,那一大票在旁邊哈著布穀的蒼蠅更是不可能會相信,再加上布穀從不否認,這下可好,我成了布穀迷的假想敵,我的日子開始變的更有挑戰性。

話說,最最公開聲明喜歡布穀的“螢火蟲”是我們班的第一名,從小到大沒當過第二,他從三年級就喜歡布穀,只是布穀不曾理會過他的明示暗示,沒想到五年級時居然出現了我這狐狸精,說實在,我是有點故意,每次看到螢火蟲朝我走來,我就故意跟布穀聊天,要不就是和布穀打架時故意打到螢火蟲面前去,原本她喜歡布穀是他家的事情,但本小姐從小就有著斬妖除魔的理想,每每看到螢火蟲以第一名自居、狗眼看人低的模樣,老娘就不爽啦,使勁也要整你一下,就降,每次我都故意在他面前和布穀打情罵俏,氣死他也,哈哈,當然,最毒女人心,營火蟲也不是好惹的腳色,三不五時就找我麻煩,我這人阿生性愛接受挑戰,你敢出招我絕對接,who pa who阿。此後,螢火蟲老愛跟老師打小報告說我的壞話,so what,奧招,本小姐沒再怕,原諒你不知道班導是我外公的拜把,我私下都較叔公的,其他的老師都是我外公外婆的舊識,訓導主任還天天到我家打麻將哩,所以打小報告這招沒用,我就算受罰也都是些不弄不癢的事。螢火蟲見這招沒用,立刻改計,想來當我的好姐妹,當然是被我硬生生的拒絕啦,我只有好兄弟,不認好姐妹的,因為女生心眼多愛計較。好啦,B計畫不成,螢火蟲立刻有了C計畫,當時螢火蟲是營養午餐的隊長(註六),只要我去打飯,媽的,肉的那道菜給專給我骨頭,青菜的話就把一瓢噁心的菜之直接臨在我的白飯上,湯哩,只差沒網我身上潑,搞的我整個餐盤像餿水桶一樣,本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燈,把我好好的午餐給搞成這樣,存心讓我不能吃是吧,好阿,簡單!我跟布穀換餐盤就好啦,老師有規定喔,做人要惜福,餿水桶只能丟骨頭,其他的連菜汁都要一併下肚,可憐的布穀就這樣被迫吃下ㄆㄨㄣ食,當然我還是有良心的給了他一大包衛生紙,讓他偷偷把不吃的東西包在衛生紙丟掉。後來我更是大牌了,每到吃飯時間,我就耍賴要布穀幫我打飯,螢火蟲專程為布穀添的一盤好菜,簡直可媲美美食街的sample,沒想到全進了我這見女人的肚子裡,簡直打螢火蟲給氣死,哈哈哈,雖然已經過了十多年,我現在一回想到當時的情景,還是會在心裡暗笑三聲。

就在這樣胡鬧的日子裡,我們度過了五六年級的歲月,大家渡到珍重再見。而我和布穀的故事能燃延續到國中.........



(待續)



花花兒亂談

註一  
不知道現在的小朋友還來不來這招,我脫離那年代太久,但也沒有朋友生小來的,知道的人麻煩告訴我一下

註二  
那個年代,老師還算是個挺有威嚴的職業,過年過節爸媽都是要去送禮給老師的,請老師嚴加管教(白話:搞怪不認真就盡量打),說實在,我覺得老師真的會對爸媽有送禮的學生比較照顧,畢竟是拿人手軟吧

註三
我小時候很喜歡打人,很會捏人,不知道從幾歲開始我就知道捏人只要掐依點點人家的皮,那比捏一大塊肉來的痛上一百倍吧,我自己以百分之ㄧ個力道試捏過自己,每次我降捏布穀,隔天他手上肯定多個瘀青,嘿嘿,小時候也不知道是怎樣來的狠勁

註五
當然放學時是要到操場集合排路隊回家的,第一路隊的人會先走,所以第一路隊通常是給家住最遠的人,而我和布穀家都住在學校的圍牆旁,就是那種站在家門前就可以看見學校圍牆的哪種"近",照理說我們應該都會被排到第五路隊的

註六
營養午餐的隊長就是那個帶著三五個人在中午吃飯時間負責替同學們打飯的頭頭,想當年,這可是個要職,因為你可以給你的好朋友多兩顆餛飩,少兩把菜(小朋友都不喜歡吃菜),尤其是營養午餐的青菜都煮的爛爛的,菜之整個呈現墨綠色,說有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註七
我不是個好記性的人,但說也奇怪,這些事情過了快二十年,我卻清清楚楚的冀在腦海哩,這也是為什麼我今天會花兩小時寫下這篇,目的不是為了炫耀我鴨霸的事蹟,或是裝什麼多愁善感,我只是希望自己一直牢記著這個秘密,也許十年後,或是二十年後,我能與布穀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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